没想到他竟能在此番情境下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就连穆念慈此时看吴雨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委屈与难过。
杨铁心只觉悲凉,仰天惨笑一声。
“想我杨铁心前半生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悲,当真可悲啊……”
穆念慈安慰道:“爹,你别说这样的话,吴大哥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杨铁心甩开穆念慈胳膊,手握长枪向吴雨一拱手。
“吴少侠自是有资格笑话杨某可悲,前番得你相助的那些房钱,杨某不敢要,高攀不上,不日倾家荡产也会还上的,现在我要去找我妻子,劳烦相让。”
“爹!”穆念慈拉着杨铁心的胳膊,几要哭出声来。
吴雨让开门口,对穆念慈说道:
“别拉他,看他怎么大发神威,大半夜闯一国之王府,看看是他先身死当场,还是他先见到他妻子?
“听说杨家枪在战场上所向无敌,我看你一残迈之躯,如何一举再现当年杨公单枪匹马冲阵擒金兀术之威。
“可千万别让吴某失望,定要将那赵王府杀个七进七出,血流成河,然后再带着你妻子杀穿金国全境,击退千军万马,安然回到宋地。
“到时吴某定要向你行五体投地之礼,再领天下人向你日日朝拜,去吧!
“如果你做不到,那我笑你可悲、可笑、可怜、可恨、可憎!难道不应该吗?
“孙子兵法有云,怒不兴师,愠不致战,想你杨铁心也是一代将门之后,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非要因为一时冲动,带着一身伤去送死?最后让亲者痛,仇者快?
“杨武安公若泉下有知,要是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不肖子孙,也不知作何感想?”
杨铁心刚听吴雨开头的话时,还觉义愤填膺,气得想要当场反驳。
——难道我杨铁心在你眼里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不成?
待听到后面,他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最后听到吴雨,以他引以为傲时常挂在嘴边的先祖杨再兴的名义骂他,他如被冰水当场浇了个透心凉。
浇去了肝火,浇却了气愤,彻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