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似乎感受到了身上之人的急迫,不待鞭策,便已四蹄生风,载着红衣男子绝尘而去,只留下一串串马蹄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
那树上的少年呆住了,那可是他的马啊,他足尖轻点追了上去,他运足了功力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刻钟后追上了马匹,他飞身上马,马背上的红衣男子早已经昏了过去,要尽快找一个隐蔽之处。
破旧的城隍庙内,陆朝歌用水囊里的水打湿软帕,仔细的擦拭着红衣男子身上的血渍。
他的胸前剑痕交错,有一道剑伤深可见骨,自左肩蜿蜒而下,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血肉外翻,异常狰狞。
背部更是惨不忍睹,数把利刃留下的伤痕如同蜒的蛇群,盘踞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有的伤口外翻,露出白森森的骨茬,有的则深深嵌入,血肉模糊一片。
陆朝歌小心的清理着这些伤口,待清理完毕,额头上已满是细密的汗滴。他从包裹里翻出金疮药,仔细的洒在这些伤口上。
“遇上我算你命大,真不知道有什么恩怨,出手如此狠辣。”陆朝歌一边嘟囔,一边给他掩上衣襟。
当目光瞥见红衣男子脸上的面具时,手不由一顿,要不要要把他的面具摘下来,思忖片刻,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将手伸向面具。
面具下的脸上亦是血迹斑驳,与泥土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凄美与坚毅。
陆朝歌洗净软帕,一点点的将他的脸擦拭干净,容颜如画,眉目如星,唇色淡然如薄冰,神态不羁似孤鹰。此人宛若天成,得上天偏爱,增之一分则嫌艳,减之一分则惧寒,恰到好处,独步世间。
陆朝歌忍不住伸出手指仔细的描摹着那张容颜,却被一只手紧握住手腕,那人睁开双眼,目露寒光,他翻身将陆朝歌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你是谁?我怀里的竹筒呢?”
陆朝歌屈膝上顶,却被他用手挡住,好在手指顺利的点中了他的麻穴,趁着他手指无力,迅速摆脱了禁锢。
陆朝歌揉了揉刺痛的脖颈,语气愤愤道,“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我可是救了你两次!”
红衣男子愣了愣,两次?难道密林那次也是他,他停住进攻的步伐,眼神却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