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乡野村夫都能坐。
他凭什么坐不得?
“你啊。”
看着儿子义愤填膺,怒发冲冠的模样,萧渊似乎预见了未来的结局。
皇帝如果那么好当,大衍又如何维续千年?恐怕早就亡了!
妖魔祸乱的天下,需要一个掌舵者。
它可以不是大衍。
以当下形势来看,它又只能是大衍。
“为父很快就走了,无法左右你的想法。”
萧渊叮嘱,“但你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他没有再将自己的意志加在儿子身上。
他忠于大衍,是祖辈所传,是和平年代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
儿子和他不同,经历了战争苦难,见过鲜血,领会过皇室的残酷与狠辣,注定难以再‘忠心’。
“这是沧澜军的虎符,烈儿,现在我正式把它交给你。”
萧渊将虎符放在萧烈手心,一双大手包裹着儿子的手掌缓缓合拢,“从今往后,你就是沧澜域的新王。”
“我——”
萧烈心情忐忑,曾经每天都幻想超越父亲的他,此刻似见到了一座遮风挡雨的大山轰然倒塌。
山外的世界并不是那么美好,反而让他觉得压抑。
天高不能任鸟飞,海阔亦不能任鱼游。
“不要怀疑自己,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烈儿,一定可以的。”
沧澜王的气息越来越弱。
临终一刻,他让一双儿女都出去等待,只留下第九宫主在营帐中。
“阿娘。”
萧渊虚弱地喊了一声。
“嗯。”
这也是第九宫主第一次应了‘阿娘’这个称呼,她知道自己不该怨恨萧渊。
即使没有萧渊,问心蛊在身,当初她的女儿还是会离开。
“我死后,请您立即带走沁儿。”
萧渊道:“军中不太平了,烈儿有他必须要走的路,但沁儿可以远去,不必趟这浑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