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皓月慢条斯理道:“若是变换身形我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样。但她素爱着一身白裙,鬓角常年带着一只海棠步摇,梳着刘云髻,腰间挂有烛光色刺绣锦囊,眉若黑柳,鼻若水滴,风姿绰约,仙气飘飘的。”
树精将术法注入大地,读取大地的记忆,一帧帧寻找她所说之人来过的痕迹。清风朗月下,云梦泽曾记有一白衣女子莅临,她手中摘有永开不败的海棠,面若桃花,娇艳欲滴,额头化有半开的海棠花钿,发间确实带着一只银枝步摇。
树精收紧法术,睁开眼睛,皮肤瞬间平复收紧,他慢慢道来,“半年前,却有如你所说一般无二的女子来过此处,但也只待下一日,便朝东去了。”
南宫皓月骇然道:“当真来过?可是我问城中百姓,他们都不记得她来过。”
“她在北山待过,而那里正是白泽的栖息地。”
南宫皓月漫不经心问:“我还以为白泽只出现在人们的道听途说中,北山真的有神兽吗?”
树精微微一笑,道不明其中真意:“当然没有,那里是伯兰的诞生之地,有浓厚的瘴气包裹,凡人无法抵达之地,口口相传,便成了仙府。”
“云梦泽都已荒芜,那里恐怕也已被波及了吧!还会有伯兰诞生吗?”南宫皓月倍感遗憾。
树精淡淡笑道:“伯兰吸食灵气存活,幼卵更是离不开水汽,云梦泽失水,灵气殆尽,北山当然逃不过一劫。天地间,再难有伯兰现世,他们只会存在于云梦泽的过去。”
南宫皓月泪眼婆娑,低低呢喃:“天菁长老说,伯兰下一代还未孕育出来,如今却被扼杀在卵巢中,这一切,究竟错在哪里了。”
树精接过水瓢,越过小溪,悠悠道:“这件事都怪我,无法割舍凡尘,又忍心害死了我的孩子们,我罪孽加身,决心画地为牢,囚在云梦泽,云梦泽一日不复绿洲,我便永世困守在此,与我的孩子们同舟共济。”
南宫皓月抬眼,认真看着他,“何必做到这个份上,你比我清楚,你若离开地面化作人形,住在你身上的房屋便会顷刻间大厦倾覆,你也是有不得已的难处。”
树精苦笑着摇头,再说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