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凌仙去,云荷几番求死,若非熙商相劝,给了微末祈盼,她才愿以己身换广凌活,而你将她复活,又送她上了怜山,往日种种,她又是如何放下的?”
“我糊去了她的记忆,她忘却一切,所以后半生无忧无虑,你有何异议?”
“可你既说雪晶球有怜山往日记忆,为何没读载云荷重活的记忆?莫非也是你特意祛除?”南宫皓月步步紧逼,谛听已经脸不红心不跳。
“但照你所说,你被迟渊神君关押在凉池,他还在怜山上设下结界,而我们去时,结界毫无破损和打开的痕迹,这你又作何解释?”
谛听蹙横眉,将五官扭成一团,“够了,汝别说了。”
慕蓉茅塞顿开,“难不成,谛听同云荷在广凌死后一样,无法面对现实,从而得了癔症,幻想云荷还在。”
“尔等闭嘴。”谛听抽出昆仑藤,将南宫皓月鞭走。
无涯在旁细细揣摩,看着谛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记忆可能出错,但见证记忆的不会错乱,雪晶球便是最好的解释。”南宫皓月护着雪晶球,躲避树藤。
着急间,谛听气急攻心,将雪晶球打碎了,哐当一声,海蓝色的水流了南宫皓月一手,玻璃碴子也扎进手心。
雪晶球内一丝元气急迅流入谛听的脑中,他的眼前,呈现了最不愿接受的画面。
他千里迢迢跑到死沼,带回了云荷的尸骨,将其葬在不归峰一处陵园,他因身体受限,每每月夜,便要在陵园寝眠,守着她。
迟渊告诉他这个不争事实时,他已受了八十一道天雷欲昏厥而去,偷盗乘仙草乃是重罪,他还研习诡术,最终被迟渊锁在怜山之上,永不见天日。
原来,自己也因云荷的死,产生了臆想,待在他身边善终的人,只是他的执念。
无涯连忙上前,用绣段为她擦拭黏糊糊的水体,慕蓉上前,小心翼翼将碎片取出,又拿出了金创药和纱布为她治疗。
“……”
谛听紧盯着南宫皓月,感到无限愤怒和懊悔,曾经,为云荷治疗的人只会是他,如今她有了新的伙伴,对他恶言相向不说还置之不理。
原来,他在怜山关押了几万年以后,孤独死去,因执念难解,抑郁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