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皓月蹙眉,“为何丢在此处,而非掘个坑葬了?”
“照你的意思,还得立个碑不成,大夫杜仲卒。”
南宫皓月想来也是,既然是假尸,又何来如此繁重的章程,“反正也见不着了,跟卒了有何区别!”
杜仲没好气捂着笑,“你这话说的,改日我便改头换面回来,我杜仲又是一条好汉。”
南宫皓月看着此间阴气极重,一些小鬼游荡也不得脱身入地府,心中不由升起一某悲怜,有些后悔没研读安魂之经,送亡灵入地府,只得询问这些魂魄可有未解的夙愿,她可以待以完成。
一个年迈的老太磕着浊气道:“我自出生便在此黑河,一生不得见扬州繁华,死后也无法离尸骨过远,最远去的地方就是渡黑河的船上,始终无法迈过那一道坎。”
南宫皓月苦涩握住她布满老茧的手,“你可是要去外面瞧瞧,只可惜,我无法携带你离开。”
那老太又咳嗽得厉害,南宫皓月扶着她的背,缓缓舒平,“这是怎的,生前得了咳疾不成?”
老太道:“这黑河脏乱,又开采煤矿为生,多数住户都有这症状。”
南宫皓月看着四面斑驳的石墙,心中不忍问:“抱歉,不知你可有别的心愿未了。”
老太眯着眼望向西边的石墙,“姑娘心善,我也自知我所求无法得偿,只愿,我的子孙有朝一日可以离开黑河,到地面上活着,不过,这个愿望过于渺茫,我自知是难为了你,就当是我一时多话,说了些不切实际的梦话。”
南宫皓月双眼湿润,逐渐铁下心来,“不是梦话,若我还活着,必为黑河百姓争取一线生机,永赌扬州风光。”
那老太依依不舍送走了他,她迎面便瞧着个不说话的小孩,蹲在一座矿车上,眼睛死死盯着她。
“阿姊,你看得见我对吗?”
南宫皓月眼神木讷,那小孩不见面黄肌瘦,左肩更是被剜去了肉,何其残忍,“可以的,你有何心愿未了?我为你完成后,你便入地府投胎吧!”
“阿姊,什么都可以吗?”
南宫皓月不敢妄言,点头道:“在阿姊力所能及之内。”
“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