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黑暗难以直视，当所有伪装都被迫剥离，赤裸的真相便成了永恒的折磨。
祝福里的言不由衷，举杯时的恶意揣测，这样的婚礼，对汤米来说，分明就是场精神凌迟，泰格不由得有些担忧。
甚至在此刻。
他质疑起了新婚夫妇的感情。
“当然喜欢……”
约翰突然轻笑出声。
指间的雪茄在夜色中明灭不定。
有句话怎么说，人类思考，上帝发笑，谈论爱情的泰格，大抵也跟这差不多。
明明是个菜鸟。
却非得考虑高端局的事情。
约翰斜睨着弟弟紧锁的眉头，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多少显得有些荒谬可笑。
“别小看汤米，泰格。”
“他和克劳奇的结合，确实是为了家族，但这其中也包含着爱情。”
“相信我，依照汤米的能力，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他完全可以找到另一条路。”
“但他既然选择了这样。”
“那就说明，即便这份感情里有缺陷，对他来说，也已经是最佳选择了。”
“这世上很难有两全其美的事情。”
约翰深深吸了一口雪茄。
灰白的烟圈在月光下缓缓升腾。
他眯起眼睛望向不远处的汤米，那个永远笔挺的背影此刻竟显的有些疲惫。
“我只是希望……”
“他能多为自己想想。”
泰格默默叹了口气。
他觉得，约翰的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安慰，既是在安慰弟弟，也是在安慰自己。
“听着，小子……”
“谢尔比家的血管里流的是威士忌，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彩虹泡泡。”
约翰突然咧开嘴角，露出浪荡的笑容，他随手弹了弹雪茄，意味深长的看向泰格。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违背天性的，这种可以轻易消失的东西，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是代价。”
宾客逐渐散尽。
远处传来摩金夫人的笑声，汤米熟练的搂住她的腰肢，送上足以将人溺死的深吻。
约翰重重拍着泰格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