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明,村长家那只公鸡中的内卷鸡一声嘹亮的鸣叫,唤醒了沉睡的小山村。
随后,鸡鸣声狗叫声,此起彼伏。
再接着便是村民们起床做饭,骂赖床小儿,呵斥家中牲畜,和叮叮咣咣的各种声音。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时候,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已经飘起袅袅炊烟。
云舒站在南崖山顶上,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修长的手指拨开贴在汗湿脸颊上的一缕青丝,俯瞰着山下的村子,嘴角挂起一抹惬意的笑,琉璃色的眼珠在晨光下更加清澈透亮,仿佛不曾沾染这世间的丁点尘埃。
晨间的雾气还未消散,一座座古朴的木石村屋在流动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各家烟囱里飘起的白烟与雾气纠缠融合,然后被风吹散,云舒深吸一口气,似乎能闻到风中带来的万家烟火气。
与村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相比,山脚下他那座小木屋孤零零的伫立在小河边,静悄悄冷清清,只门前的那丛绿竹不甘寂寞的随着晨风招摇,力图融入晨间的乡村大合奏中去。
这番景象他已经看了两年,却总也看不腻,四季轮换,景象各有不同,相同的是那份安定怡然。
呼吸已经平复,身上的汗水也被晨风吹的差不多,云舒抬眼向更远处望去。
对面是一座更高的大山,挡住了他的视线,村人都叫它北山。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整个村子被三座大山环绕,在北面的就叫北山。
东面那座矮矮的,村人觉得它不配与另外两座并称为山,就叫它东坡。
南面,也就是云舒踩着的这座山,因着背面是一个悬崖,因此得名南崖。
南崖后面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从群山中流淌下来的山泉在南崖底下形成一个大湖,湖水溢出就成了流经云舒门口的那条小河。
小河蜿蜒曲折从西面唯一的缺口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说是不知名并不夸张,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只去过最近的镇上几次,十几里陡峭山路,纯靠步行的那种。
此地地处蜀中,正如李白《行路难》中描述的,山多陡峭,路狭无依,最窄的路段,只能容一人通过。
第一次跟村人出门的时候,他看着路边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