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里尔看她,把最后一片鱼肉送进嘴里,照旧不作回答。
神石也轻而易举确认了目标所在,母亲在另一片海域狩猎鲨鱼,一个来回大概要半个月。
明梨准备给自己的水丹喂最后一次血。
大概是习惯了,那个阴影从另一边罩过来时,阿兹里尔眼睛都没抬一下,甚至无比顺畅的往另一边抬了抬下巴,献祭般把脖子露出来。
自觉到明梨都忍不住扬眉,冰冷的手突然拉过他白灰色的腕,抬高到脖子的位置,在小臂上啃了一口。
又在血液顺着手臂下滑时,用那带着倒刺的舌尖轻巧卷过。
阿兹里尔听到一声淡笑。
“真乖。”
他的眉头皱起,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评价,唇瓣才动一下,便见那人转移阵地,钳制着他的手腕重新同他交颈。
他被抵在窗台上,脖颈间传来刺痛,喉结上下游动了下,五指蜷缩又张开。
看起来十分乖巧的八条足也被那宽阔的鱼尾压制,轻微的动荡着,四面八方都是那带来细微痛意的鱼鳞。
他只能垂着眸子,一只手抵着她的身躯。
直到那条鱼从身上下去,眉眼带起笑意。
“原来不是哑巴。”
“挺好听。”
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因为对方贴近无意识说了话的阿兹里尔照旧是摸了摸伤口,发现不会像那次海蛇一样痛他几天,终于松懈下去。
等再回神,跟前鱼已经走了。
他也终于想起方才自己说过的话。
“芙梨,痛。”
虽然没有好不好听的概念,但他长时间不发声的嗓音就像是魔药熬久了发出的怪声,怎么说都不值得称赞。
他愈发觉得这条人鱼是条怪鱼。
不过,一点点血换片好的食物。就算是怪鱼,也在接受范围内。
反正他也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