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里尔也察觉到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从颈间传来的不再是进食时牙齿陷入身体的痛,而是密密麻麻的,像是尖锐物顺着他的下颚线轻啮,一路到颈,再随着巫师袍偏移和里衬系带的松懈到颈下的深窝。
分不清肌肤有没有被咬破,但对于他来说,比起那直接的一口要难捱得多。
于是他的手捏紧了巫师袍。
八只过于听话的足却乱七八糟的顺着对方的尾巴、腰、手臂往上缠。
甚至攀住了身后巨大的石头,这才让他不至于因为莫名的失力掉在地上变成一滩死鱼。
明梨也终于听到这小哑巴开了腔。
“——鱼尾。”
比以往都要犀利,感觉圈上去,像是要被割破了一样。
不喜欢。
好在炸鳞的猎食者好脾气,将那找不到地方的足牵过来,缠到他自己腰上,将宽大的袍子勒出消瘦的痕迹,那只足够将人胸腔剖开的手,也抓住他的手臂,以占有的形态将他整个藏在阴影下。
如此,良久。
埋头的身影才撤开,浓密睫毛下展露的双眸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却又很好的把强硬藏住,撤开一步。
阿兹里尔稀里糊涂看她,依旧是那种幽幽的表情,却多了几分不可察的迷惘。
然后,被那形同海妖般的悦耳音色拉回现实。
“玩笑而已,别太认真。”
“我不介意你跟着我,只要不碍事。”
“还有,如果你介意的是我最近没咬你的话,在你睡觉的时候,我已经这么干了。”
阿兹里尔摸摸被来回啃了几遍的脖子,理解错误。
虽然他是懒散,不爱干正事,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
但他不是不知道,对方那种行为代表着什么。
可现在。
玩笑?
如果不是出门前吃了饭,阿兹里尔觉得自己可能会晕倒在这里。
可现实是,他把八条腿都收了回来,低着头不说话。
分明颈上还带着深色,甚至眼下也因为血液充盈的缘故有些发深。
然后,回到石屋,向来不缺席饭点的海巫瘫在了二楼,整个人像是被压抑又失落的情绪吞没。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