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看着已经昏迷的男人冷冷地转身离开,方才刻意装出来的模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测。
他转身出了天牢,身后几个蒙面的手下进来将刑柱上绑着的男人治伤,一个个动作僵硬,像是没干过这么不精细的动作一般。
景韶离开天牢后又杀了个回马枪,到微生磬的房间看她有没有睡着。
寝殿里,书籍和无数珍贵的摆件整齐地摆放着,纱帐也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
此刻,微生磬躺在帐子里睡得正熟,被子也好好的盖着,偶尔有风吹过来,将蜜合色的帐子吹得荡起阵阵涟漪来。
景韶看着床上少女熟睡的模样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方才的深不可测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他伸出一只手来触碰对方的面颊,温软的面颊在他滚烫的手心里像是下一刻就要化掉变成一滩水一样。
他的手指仔细地描摹着对方的五官,心里有些遗憾,若不是为了防止被认出来他怎么会让这具身体只有三分像?
这三分像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若是十成十的像……
他想起刚才对方见到他时心中说的那句话,嘴角的笑意更浓,果然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没有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走之前他还不忘打开床边放着的博山炉加了一块香料进去,乳白色的烟雾从炉孔里袅袅升起,甜馥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寝殿里。
待他离开有一炷香的时间后,本该熟睡的微生磬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眼睛此刻已经变成象征欲魔族的紫色了。
一股淡淡的黑紫色魔气从她的额头处飘出来,逐渐凝聚成一条小蛇的模样后微生磬又闭上了眼。
小蛇和微生磬欲魔形态如出一辙的紫色亮了起来,口中嘶嘶地吐出信子来,随后化作一阵轻烟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蛇的信子不断吐出,搜寻空气里淡得几不可查的景韶的气味来寻找天牢的方向。
也真是拿她当花瓶了,居然以为她会乖乖任其摆布,太可笑了,她微生磬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景韶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绝对可疑,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