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阳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一旁的罗耀宗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激烈交锋给惊呆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眼前直冒金星,头晕目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袁向阳,心中暗自惊叹:这个袁向阳不过是一个正处级的厂党委书记,竟然真的有如此胆量,敢在会场上公然指着一名市委常委的鼻子大骂!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袁向阳与一把手康乐书记有着特殊的关系。罗耀宗不禁感叹,一把手的权威所带来的光环,竟然能够让下属如此嚣张跋扈,甚至可以无视级别差距,在众人面前如此放肆。
如果康乐书记能够一直留在石梁,那么自己说不定也能像袁向阳一样,凭借着与一把手的关系,拥有远超自己对应级别的影响力。
到时候重建被岳望北拆得七零八碎的罗家,甚至断送始作俑者陈东莱的前途,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不平紧紧咬着牙关,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显然是被袁向阳的嚣张气焰给气坏了。他的双眼瞪得浑圆,仿佛要喷出火来。
然而,就在他即将爆发的时候,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袁向阳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康乐在柴机厂当车间主任时一手提拔起来的亲信。要不是因为袁向阳的初中学历实在拿不出手,说不定康乐早就把他送上副厅级的位置了!
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原地委副书记乐善的旧部。在老领导被踢到省林业厅之后,自己才被托付给了康乐。说白了,自己在康乐眼中,仍旧只是一个不值得完全信任的外人而已。
想到这里,陈不平心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所取代。他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和袁向阳硬碰硬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于是,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尽量用一种较为缓和的语气解释道:
“当然,组织部完全可以按照回避制度去质询陈东莱。但是,我听说柴机厂内部有不少领导都安排了自家子女担任厂机关干部。如果市政府那边真的要深究此事,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