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木樨怒不可遏。
此时,一个背药箱的男子疾步行来,木樨猜他是来给雪团治伤的大夫,不知道能不能救人,但此时也顾不上了,大喊:“求求你,先给公主——”看看病。
话音未落,两个壮实的仆妇就架住了她,将她和明舒拖了出去。
那大夫奇怪地扭头,汤嬷嬷却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狗!”
黑沉沉的祠堂,又阴又冷。
木樨抱着明舒,不停搓着她没有热气的身子:“公主,醒醒啊……公主——”
呜咽着,眼泪落了下来。
“木樨……”怀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木樨破涕而笑:“公主,您醒了!”
“别哭,我没事,就是没力气了,缓一缓就好……”
明舒没有睁开眼睛,她按着师门秘法调节气息,渐渐陷入虚空状态。
“嗯,我抱着公主。”
主仆两人坐在冷冰冰的地上。
木樨心中凄凉,只觉得侯府像座巨大的监牢,她们要么被拖出去斩首,要么困死在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了。
一道颀长的身影,从灰沉的光里走进来。
木樨愣愣看着他,一时竟忘了开口。
傅直浔的目光却落在明舒脸上,看到额头干涸的血迹,剑眉几不可见地皱了下:“带她回去。”
木樨心中悲恸又茫然,低低回了一句:“回哪里去?公主没有家了……”
傅直浔沉默了下,开口:“要是想冻死在这里,那就继续待着吧。”
木樨终于回过神,抱着明舒就要起来。
可她跪坐太久腿麻了,不但自己起不来,还把明舒摔在了地上:“公主——”
明舒身子一疼,从虚空之中抽离,不由睁开了眼睛。
下一瞬间,茫然的眼渐渐睁得浑圆。
她看到傅直浔单膝跪地,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穿过她的膝下,竟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傅直浔亦看着她,眼神跟这祠堂一样冷,红唇动了下:“能活?”
似没头没脑的两字,明舒却听懂了,虚弱却坚定:“能。”
傅直浔抱着明舒走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