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吓得连连尖叫,白眼一翻晕进身边丫鬟的怀里。
傅直浔一贯清冷慵懒的俊脸,绷得紧紧的,炯炯目光落在明舒身上。
可明舒压根瞧不见。
她的脑中都是师父的话:“怨灵化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徒儿,这个时候能跑多远跑多远,要命的!”
她反问:“能逃得掉吗?怨灵吸噬的阳气越多,力量就越强大,它能杀光所有人吧。”
师父嘿嘿地笑:“届时自有天道会收。”
她无语:“别扯这些虚的,您老总说咱们师门是玄门第一,就没有秘法化解一下?”
师父很为难:“有是有,但只有天资顶流的玄门弟子才能做到,且即便做到,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等着天道来收,还是博一把?
这两个念头同时出现时,明舒已无意识地拔下发簪,用力割破了掌心。
鲜红刺目的血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明舒回神,扯了扯嘴角。
其实也没得选。
那就博一把!
“傅直浔,去把府里所有的铜镜拿来!”
明舒没回头,她知道傅直洵一定会照做。
下一刻,她左手结印,默念秘法符咒。
风中传来呜咽声,四散的黑气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凝住了。
明舒骤然睁开双目,漆黑的瞳仁闪着逼人的亮光。
双手合十,又缓缓拉开:“收!”
刹那间,黑气呼啸着扑向她,仿佛找到宿主一般,争先恐后涌进她掌心的伤痕里。
狂风大作。
黑发与衣裙在一片幽蓝火焰里猎猎而舞。
她的双目已然全黑,似最深沉的夜,瞧不见一丝光亮。
一张脸,却又惨白如最刺目的光。
傅直浔目不转睛地盯着明舒,黑眸暗沉如海。
木樨看着站立于黑雾之中的明舒,哭着想拉走她,却被傅直洵一把拽回:“别乱动,她在净化云清的怨灵!”
木樨抬起泪眼婆娑的眼,表情难以置信:
公主,在用她的肉躯,净化怨灵?
此时,最浓重的黑气已尽数进入明舒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