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伯精心准备的重口味的夜宵,明舒吃到一半,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傅直浔盯着她看了一会,也没叫醒她,目光移到一桌色彩斑斓的菜上。
“赵伯,拿副碗筷来。”
炙鸭,取肥厚多肉的湖鸭,以炭火烘烤至色泽赤黄,切成薄片,肉蘸酱,皮蘸糖。
傅直浔吃了两口,油腻。
羊肉旋鲊,精肉切成肉末,加盐、细曲米、马芹、茴香等,以湿浆酒拌匀,装入小坛,盖以箬叶,用火烘制五日。
傅直浔夹了一筷子,太咸。
辣炒鸡,鸡肉切块,先炒后煮,再加入酱、胡椒、花椒、葱白等佐料煮熟。
傅直浔的手在空中停了几息,才从红汤里夹了小小的一块。
火辣刺激的触感直冲天灵盖。
傅直浔只得盛了一碗酒酿圆子,只吃了一口就蹙眉放下了。
太甜太腻。
这些菜,平日里他不会沾,方才瞧明舒眼都睁不开了,筷子却固执地未停,他才好奇地尝了一尝。
很好,这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傅直浔丢下筷子,径直走了出去。
明舒还趴在桌上沉沉睡着。
一个多时辰后,天就亮了。
明舒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泼脸,神智才终于归位。
肚子咕咕地叫,夜宵没吃完,她又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赵伯送来了早饭,清粥小菜,外加几个瞧着颇为精致的面食点心。
明舒吃着素斋一样的早点,想着昨夜那顿没吃几口的饕餮大餐,话就那么问了口:“昨晚的夜宵还在厨房吗?”
“倒了。”赵伯言简意赅。
明舒动作一滞:“怎么倒了?”那桌菜瞧着就很贵啊!
“少爷说的。”
明舒:“……”早知道他这么浪费,昨晚她不睡觉也得吃完。
颇为失落地把素斋吃得干干净净,明舒走出院落。
迟疑了下,她抬手敲傅直浔的房门,谁知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傅直浔一身青衫,神色也同衣袍颜色一般,冷冷清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