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眼前一片眩晕,差点一头砸在地上。
喘了好半天的气,她才盘膝而坐,引清气修复身体的重伤。
好在清气虽然微弱,但因体内还有东晟气运,坐了小半个时辰,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立即将不多的清气注入傅直浔体内,不管有没有用,先吊着他的命再说。
不幸中的万幸,他嘴角不再渗血了,可见清气多少让他的内伤好转了一些。
只这些时间,两人的下身又浸泡在了水中,黄河水仍在不停地上涨。
明舒不敢逗留,一鼓作气将傅直浔背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前行去。
这是一片山地,没走多远,便到了山下。
明舒回头看了看不知何时漫上来的河水,略一想,将傅直浔放了下来。
继续打坐,周转清气,等恢复一两成的气力后,她才重新背起傅直浔往山上走去。
喘着粗气,浑身发抖,总算到了半山腰。
几棵大树下,有座破旧的屋子。
明舒喊了两声,并无人回应。
又见门上挂了锁,她抽出腰间的匕首,砍了几下,那把生了锈的锁便掉了。
推门而入,屋中一切尽收眼底。
一张铺着干草的床,一个土灶,一口缺了把手的锅,两只豁了口的碗,看着像守林人或是猎户的休憩之处。
明舒艰难地将傅直浔放在床上,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是跟之前一样,微弱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停止。
把了把他的脉搏,比呼吸更糟糕,乱得一塌糊涂。
明舒心中沉重,思忖了一番后,搬来一块石头。
她将门关紧,插上木栓,又用石头顶住,这才盘膝坐在床前的地上,伸出双手,与傅直浔冰冷的手十指相扣。
她催动体内的清气和气运,既是替自己疗伤,也是替傅直浔疗伤。
小木屋里,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
屋外,天黑了下去。
大雨下了一日一夜后,终于慢慢止了。
天又亮了。
木屋关着门,也没有窗,屋子里仍是暗沉沉的。
只有几缕刺目的光线,从门缝,从木屋碎裂的木头缝隙里渗进来。
傅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