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浔身量极高,不过杨婆婆做给儿子的衣服,都是读书人宽宽松松的儒衫,瞧着倒也并不奇怪。
至于明舒那一身,则是杨家婶子做给杨婆婆的,她容貌极好,肤色又极白,老人家的衣服穿在明舒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土气,反而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傅直浔不由多瞧了两眼。
简单用过晚饭后,明舒盯着屋子里唯一的床,在心里默念两遍“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非常时期不拘小节”后,镇定地上了床,把外面的一半留给了傅直浔。
“我今天实在太累了,不想睡地上了,都将就下吧。”她背对着傅直浔,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我先睡一会儿,晚些帮你调理内伤。”
迷迷糊糊的,她似感觉床侧微微一陷,也没力气多想,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傅直浔盯着她的后脑勺,心中暗气:就不能把头转过来吗?
但很快的,这股气便烟消云散了。
她能毫无防备地将后背交付给他,显然在她心里,对他是信任的。
傅直浔闭眼凝神,开始周转体内真气。
只是不知怎的,今晚总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兴许是窗外的虫声太过吵闹。
兴许是夜晚有些闷热。
也许是,她睡在他的身边……
他睁开眼,目光从她黑压压的脑后,缓缓往下。
宽松的麻布衣,遮了她的身形,却依旧露出一截在黑夜里白得发亮的小腿,还有一双精致的玉足。
喉咙微微发紧,欲念来得猝不及防。
他想抱着她睡——不是像从前那样吓唬她,或者随口一说,是真的想。
他从来都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性子,念头一起,便侧过身子,伸手去揽她。
手在即将触碰到麻布衣时,却骤然停住。
随后,懊恼又不甘心地收回。
算了,她既然累,他就大发善心不引她跟自己闹了。
傅直浔心情又不好了。
突然,屋外有熟悉的声响传来。
他神情骤然一变,随即下床,悄无声息地出了屋子和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