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浔看了看凉飕飕的地面,突然伸手将明舒推进床去,自己一翻身也上了床,侧卧着与她面对面。
明舒正要开口拒绝,他霸道地伸手与她十指相扣:“别浪费时间,开始吧。”
明舒:“……”
算了,看在他是为了救她才重伤的份上,再忍一忍他。
仿佛只是闭眼的工夫,再睁眼,天就亮了。
屋外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
明舒心头一沉,坐起身来。
穿过半掩的窗户,她看见外面下雨了。
她一收回手,傅直浔也醒了,目光随之望去,面色亦是不太好。
“我们在这里待不了三天了。”明舒喃喃道。
傅直浔没接这话。
他的心情也很糟糕。
这几天虽说狼狈不堪,却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放下重重枷锁,过得甚是随心的日子。
没想到竟如此短暂。
念及此,他就有将那幕后之人找出来砍死的冲动。
“我先去洗漱做早饭,你把草药捣碎,自己换药吧。”
傅直浔安静地看着明舒下床,见她利落地将满头青丝绾成发髻,以树枝固定,便推门出了屋。
屋子里一片寂静。
身侧空荡荡的,他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探上她躺过的地方。
指尖传来残留的余温,仿佛春和景明时的日光,熨帖得心都柔软起来。
好像……与她一日三餐,同床共枕,年年岁岁,也是一桩让他期待与向往之事。
头一回,他对这无趣的人世间,心生憧憬。
吃过早饭,明舒开始布阵,凝聚宝儿娘亲的魂魄。
兴许是之前傅直浔吸收了不少气运缘故,他的身体一有好转,便也能将这些气运送入她体内。
两人便跟交换一般,她给他清气,他还她气运。
故而只短短半夜的时间,明舒便已恢复了将近四成的修为。
布聚魂阵,便也没那么勉强了。
淅淅沥沥的雨中,院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黄符飘了起来。
明舒立于阵心,十指结印。
丝丝缕缕的清气布满了整个院落,将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