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她用力拍着自己的大腿,哭得声嘶力竭。
明舒不知道怎么劝,也知在这样的时候,任何言语都苍白无力。
更何况,经历了沈柔的记忆,她心中也是难受至极,听着杨婆婆哭,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傅直浔的目光停留在明舒的脸上。
杨婆婆哭了很久,不仅仅是为了沈柔与杨文俊,也是发泄着这么多年来的悲痛与绝望。
她哭得嗓子都哑了,突然一把抓住明舒:“你有没有办法让阿柔走?她不应该留在这里,她要去投胎啊……她陪着我这入土的老婆子做什么啊……”
明舒吸了吸鼻子,却不知道怎么回杨婆婆。
如果她没有受伤,如果她带了佛祖舍利,她可以用她和清虚的愿力与功德,助沈柔轮回。
可如今……她做不到。
杨婆婆松开了明舒,心如死灰,默默垂泪:“都是命啊……”
明舒看着杨婆婆和那团透明的薄雾,仿佛看见了四十万将士和他们的家人。
她伸手擦去了脸上的泪,踮起脚尖,取下了一只铜铃铛,将沈柔魂魄引入其中,以清气封印。
她郑重将铜铃铛交给杨婆婆:“我现在没有办法送沈柔轮回。倘若您相信我,请带着她的魂魄去帝京,等我忙完朔州之事便去找您。”
杨婆婆怔住了。
明舒继续道:“如果您的丈夫、儿子和孙子的魂魄还在,我也会想办法超度他们。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我一定会尽力去做。”
“杨婆婆,这不是命,是世道不公。不要认命,好好活下去,别让世道如愿!”
杨婆婆将铜铃铛紧紧按在胸口,泪如雨下。
送杨婆婆回屋后,明舒见傅直浔站在屋檐下看雨,便走了过去。
“你派人送杨婆婆和杨家嫂子他们一家去帝京吧。”她说。
傅直浔回了声“好”。
“再让人走一趟归遗山,挖出青铜方尊,连同阴阳双玉、鸾刀、玉珠和白陶盂,一并带来朔州。”
傅直浔猛地转头:“你要重启祭祀之阵?”
明舒眸光坚定:“准确地说,我要重启星斗阵,唯有如此,才能拦住那也许是四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