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直浔笑了笑,原话奉还:“你要出事,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明舒一时语噎。
半晌,她才幽幽叹道:“从前无牵无挂,做什么都能当机立断,如今受家事所累,处处都是牵绊。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修那无情道,彻底斩断七情六欲。”
傅直浔盯着她,眸光深不见底。
激他,是吧?
他起身唤凌霄:“收拾干净,服侍少夫人歇息。”
自己也出了屋子。
这一操作把明舒看懵了。
他不应该说:我是你的拖累?你要敢修无情道,我便将那无情道给毁了!
然后她再假装愁眉不展:那你说还能怎么办?
为了男人的自尊与骄傲,他即便不松口,也会做她的智囊,帮她出些靠谱的主意。
可现在他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还有,她刚睡醒,又睡什么?
凌霄收拾完桌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明舒:少主说少夫人要睡觉了。
明舒:“……”
算了,男人心,海底针,琢磨起来心太累。
先沐浴吧。
东院大修过,明舒的卧房打通了隔壁的屋子,屋里做了个小汤池,也不知是怎么设计的,反正她想沐浴的时候,汤池很快变成了温泉,倒免去了从前烧水的烦恼。
半个时辰后,明舒便穿着寝衣,散着长发,盘腿坐在了榻上。
她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三样东西:左边是道门法印,中间是两块古怪石头,有燕栩亡魂的那块她用清气做了记号,右边是虞山大印。
然后,怎么办呢?
门开了,有人进来,明舒不由抬起头来,见是去而复返的傅直浔。
他穿着深蓝外衫,没系腰带,宽宽松松的,长发散在背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潮气,明显也是刚沐浴过。
明舒一怔,方才那话激得太过了?
这是……要来圆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