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什么都不曾惧怕,哪怕是被人殴打欺辱时也没有退缩过半分,但这时候,他竟然不敢看她。
总觉得多看她一眼,自己好似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他想像以往一样,将任何人都推开,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自己。
可面对这样一张笑颜,他不仅做不到多看她,也做不到拒绝她,无视她。
他就好像一个被她拿在手中的人偶,只会按着她的指令行事。
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她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答什么。
这种感觉太危险了,理智失去掌控的感觉是最可怕的,可他竟然一点都不抵触这种感觉。
干咽一口唾沫,他缓缓开口:“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家人就去世了,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靠着乞讨或者给别人干杂活糊口。”
“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去城外的湖中抓鱼,遇上了去钓鱼的书院院长王老师,他不小心掉进湖水中,是我将他救了起来。”
“王老师知晓我从未读过书,但自己的名字却能写得不错,便提出免费让我去书院念书,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识文断字,那我以后就不用再给别人打杂工,可以去谋取一份不错的活计,只是”
说到这,他顿了下又才开口,“没想到会在书院遇上梁斐城,他嫌弃我太穷,嫌弃我穿得太破旧,觉得跟我在同一间教室上课拉低了他的档次,就开始欺负我,想要让我自己知难而退,自动离开书肆。”
赵漠安说完,悄悄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陈秋雨。
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他其实可以不用说这么多,她只是问梁斐城为什么欺负他,并没有问他的身世。
但他还是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撕裂了自己的自尊心,期盼着能用这份他平日痛恨的悲惨身世,从她这里博取几分同情。
这是唯一,能让她的视线多停留在他身上的办法。
手指紧张的攥紧,搁在腿侧微微的发抖,有害怕,有紧张,有担忧。
如果如果没有换取她的同情,只换来厌恶,那他该怎么办?
陈秋语早就从他的穿着中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