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有些不耐:“说。”
“陛下,如此说来,只要娘娘不被宫外的郎中把脉即可,那为何不派人寸步不离跟着娘娘?御前人亲自慰问,一来能表示陛下对国丈母的重视,二来也能起到监督的效用。
毕竟傅大人心思不纯粹,皇后娘娘心中也了然。旁人见了只会觉得是陛下在提点提防臣子、警醒傅大人,不叫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这样一来,傅家便不会叫娘娘和傅夫人以外的人相见了。”
明帝眯了眯眼:“不错,就这么办吧。张院判今日下了值便去傅府瞧上一瞧,明日通禀时,朕便下令叫素如姑姑和皇后一同前去。”
凤仪宫。
皇后回到宫中静坐了许久,左想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朝后妃省亲先例众多,事急从权,母亲病重,本宫省亲侍疾并不需礼部筹备什么排场,更不会落人话柄,今日陛下之说,难免有些牵强。”
经皇后这么一点拨,文亭也渐渐回过味来,却不知明帝何意:“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除非是陛下怕本宫出宫后有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文亭大胆猜测:“会不会是陛下担心大人和娘娘说些什么?”
皇后摇了摇头:“本宫已然表态,二郎的仕途就是傅家半个命门,如今也已被陛下握在手中,此事早已无足轻重不可告人之密,应当是有本宫有关。”
文亭顺着这个思路思索下去,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
皇后恍惚片刻,强自镇定道:“去拿纸笔来,本宫要写封家书给母亲。”
文亭道:“娘娘,此时写信送出宫,内容一定会传到陛下耳中。”
“无妨,本宫自有分寸。”皇后喃喃道:“就写——母亲亲启,不孝女本欲为母侍疾,奈何宫规森严,宫务繁忙。然皇恩浩荡,特命张院判为母诊治,愿母安康,否则不孝女定当亲至榻前尽孝——鸣鸾泣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