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木门在凯萨斯身后重重合上,将喧嚣与燥热隔绝在内。初春的清风卷着黑石城特有的寒意扑面而来,凯萨斯深深吸了口气,让混杂着铁锈与苔藓气息的冷空气充满肺部。他的皮靴踩在玄武岩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黑石酒馆的后面不远处,一座灰黑色的小石院静静矗立在阳光下。小院和黑石城一样的色调,建造材料同样是灰黑色的玄武岩,这里是他出生和生活过的地方。院墙上的杂草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比二十多年前茂密了许多。
凯萨斯没有停留,他感知到身后三十多米外那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瓶光滑的表面。他打开软木塞猛灌了一口烈酒,转过身,向着西城门的方向走去。
夕阳的余晖为黑石城镀上一层暗金色的光晕,在城西一间略显破败的石砌小院里,穿着褪色魔法长袍的老约翰,正皱眉凝视着面前几个风尘仆仆的佣兵。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蓬乱的白眉下闪烁着精光,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法袍上磨损的银线纹章。
“你们是怎么会把人跟丢的?”
老约翰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带着压抑的怒意。
为首的佣兵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喘着粗气回答:“那个家伙出城后就像着了魔似的直奔黑石山。我们兄弟几个拼了命地追,可那山路陡得连岩羊都要打滑…”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等我们好不容易爬到山顶,那家伙就像蒸发了一样,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了!”
几个佣兵瘫坐在座椅上,沾染灰尘的皮甲上满是刮痕,靴底沾满黑石山特有的灰黑色岩屑。最年轻的那个佣兵甚至还在微微发抖——任谁在近乎垂直的悬崖上攀爬大半天都会是这副模样。
老约翰深深叹了口气,皱纹里积攒的阴影更浓了。
“算了…”他摆摆手,法袍袖口露出布满老年斑的手腕,“那人的实力…确实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回去告诉所有人,以后见到他就当没看见。”他说这话时,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几个佣兵脚步匆匆的离开了,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巷尾,老约翰立即闩上厚重的橡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