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邪的妹妹竟然是绝品炉鼎?
他瞒得可真够死的,竟然没漏出去一点风声,不然李停云早就闻着味儿找上门了。
“你刚才说,殿主寻找绝品炉鼎,纯粹只是为了她这个人——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十王的鬼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他有句话说得挺对的,薛忍冬虽然是太极殿的人,但对他们殿主根本谈不上“了解”。
英雄不问出处,太极殿诸多之人,彼此之间,都是不生不熟的关系。
他们能混在一块儿,全靠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净是些走投无路的,心术不正的,天生坏胚的,疯疯癫癫的,不被世人认可的,每一盏都不是省油的灯,聚集起来简直像在养蛊,比酆都鬼蜮更加混乱无序。
这就是上梁不正的后果。
十王手中凭空多出一卷画轴,两侧边缘已经泛黄了,打开一看,一股年代久远的厚重历史感扑面而来,准确点说,就是一股霉味儿。
薛忍冬看了看画像上的女子。
又看了看台上的司无忧。
“像不像?”
“……不像。”
除了身段相似,都在弹琵琶之外,长相和气质差了十万八千里。
画中之人风神绰约,柔婉多情,半面脸颊上用鲜红的朱砂绘着一枝开在忘川彼岸的曼珠沙华,妆容夸张大胆却不突兀,妩媚妖娆的气质快要溢出画卷。
偏偏她低眉敛目,看起来又有几分娇怯,似妖而非妖,有风情万种,但绝不鄙俗。
别的不说,单凭她把琵琶置于肩后,这一手“反弹琵琶”的绝技,薛忍冬这种眼高于顶、吝啬夸奖的人,也略微动容了。
“哎,可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看走眼了,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十王如是道。
他朝画像吹了口气,画中人便动了起来,与此同时,留白处浮现出两行潇洒随性的字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画是好画,字也是好字,尤其那一手字,写得是真好,每一笔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无不彰显执笔之人疏朗洒脱的个性。
但薛忍冬看了瞳孔骤缩。
这笔锋他可太熟悉了。
是李停云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