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魃抓着左手手腕转了转,他和本体五感六识相通,雪绸紧贴皮肤的那一丝清凉,恰似薄薄一层初雪落于腕心,将融未融,要化不化的样子,让他感到很舒服。
唇边不自觉地扯出一丝笑意。
小贩擦了把额前的冷汗,只觉他笑起来比面无表情更可怕。
尤其他还笑着转腕,简直是揍人的起手式。
跑!
小贩想都不想,转身就跑。
还没转过身,肩膀就传来一阵剧痛。
旱魃单手扣住他的左肩,把他直直地提了起来。
他的双腿还在奔跑,脚已经离地一尺了。
旱魃抓住他腰间的汗巾,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他沿忘川此岸北上。
小贩大抵不清楚,李停云这人,出手没有前摇,他要真想揍谁,还转什么手腕,掰什么手指,上去就是干,一招干不死,他就不姓李。
没踢中旺财的那一脚,纯属意外,他不认,就是不认。
小贩被旱魃拎着走在忘川岸边,头重脚轻,倒天为地,挣扎间,看到了反常的一幕:
只见他们经行之处,原本风平浪静的河面忽然涨起了潮水,但在他们走过去之后,河面又恢复了平静,潮起潮落,水花就像长了眼睛似的,追随他们溯源而上,逆流奔涌。
“壮士!壮士!”小贩大声喊道:“你看那水!那水怎么倒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