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还以为他气傻了。
妖道又添一句:“尊夫人有喜。”
季辞璋一把薅住他的花胡子。
“你知道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她若有半点损失,我跟你没完……”
“你看,又急。”妖道笑呵呵道:“我要说的,是好事,是喜事。”
“她现在,好端端待在县太爷家里,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好得不得了。”
“她马上就要嫁进元家了——虽然是二嫁二婚之妇,奈何元知县喜欢得不得了,十里红妆早就备齐,大人对她十分上心。”
“你不仅不必担心她,还应当为她感到高兴才是,她另觅良人,逃脱苦海,只会过得越来越好,最起码,比跟着你这样的人,要好太多。”
“她从前不舍得离开你,是她太愚蠢。若有个人待她比你更加体贴、仔细,比你更懂得怜香惜玉,移情别恋也是迟早的事……”
“放你的烂臭屁!你一个出家的臭道士,懂什么世俗姻缘,男婚女嫁!你当真是狗撩门帘子,全凭一张嘴!”季辞璋也破口大骂,顾不上文人风度了。
李停云:“……”
这都是他的词儿啊!连骂人都得儿子教,当老子的是干什么吃的这不倒反天罡了吗?!
从此所有不会骂人的,都将遭到他的鄙视,值得他竖起一根中指。
妖道只是笑着。
把世界调成静音,聆听破防的声音。
季辞璋揪着他的道须,一拳招呼上去,又是屈膝一击,可无论他怎样拳打脚踢,对方都纹丝不动,他似是打中了,又似没打中,他像一拳打在生铁上,又像戳进棉花里。
折腾来折腾去,反倒先把自己折腾断几根手指头。
“你放屁!你胡说!”
无计可施,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
季辞璋嘴上反复、大声地强调,妖道是在胡言乱语,胡说八道,可他心里,已经在一点点接受可怕的现实了——他被抛弃了。
连最后一个愿意陪着他的人都没有了。
这个人,跟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
有了这个人,他就拥有了全世界,没了这个人,他的世界也随之崩塌。
“我不信……你胡说……”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