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断头鸡,脖子处还在不断往外呲血。
“喏”一声,递给他爹。
季辞璋一边跳脚,一边尖叫:“拿开!拿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李停云不这么想,比起活鸡烫毛,他一刀了断,分明是“仁慈”好不好?
他觉得他爹没用。
但他爹也并非一无是处。
在某方面,他一旦支棱起来,还挺厉害的。
譬如口才。
季辞璋坚信李停云是被“栽赃陷害”,面对来势汹汹的元氏族人,他淡定无比,舌战群儒。
那天,几十张嘴,几十条舌头,全都败倒在他一个人的唇枪舌剑之下。
文人嘛,讲究动口不动手,别看他不会骂脏话,但他能用道理讲死人。
与李停云“口吐芬芳”不同,季辞璋在清醒的时候,那叫一个“出口成章”,无论他是讲理还是诡辩,都能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只须照模样写下来,不用增删改动一词一句,就是一篇令人拍案叫绝的奇文,首尾呼应,玄机暗藏,值得反复品味。
他可以不带一个脏字,把人说得面红耳赤、羞愤欲死,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莫非,真是我错了?!
在这方面,李停云还挺佩服他爹的。
但遗憾的是,他爹清醒自持、像个人样的时候,真的很少很少。
双方一顿你来我往交涉过后。
陷入僵局。
先前玩儿火的孩子王冲出人群,指认李停云:“是他!是他!就是他!我跟我的小伙伴都看到了!他拱在祠堂山墙外点火,还威胁我们不许说出去!”
立刻有大人的声音附和:“我们家子涵还是个孩子呢!孩子不会说谎,既然看到了,那就确有其事。”
“再者,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可拍不响,他要是真没做过坏事,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别人又怎会捕风捉影,祠堂失了火,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他干的?!”
李停云上去就给了他家子涵一巴掌。
问:“响不响?”
俩人扭打在一起。
季辞璋眼疾手快拦住“嗷”一声冲上前来的子涵爸和子涵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