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来就跑,边跑边骂:哪个叼毛修房子还敢偷工减料!难道祖孙三代约好了,不能同生只求共死,等哪天房子塌了,就地为坟,一家人整整齐齐到下面共享地伦之乐吗?!
他在前面跑,后面一队人在追,为首的大喊“抓耗子”“是耗子精”“会说人话的大耗子”“妖邪出没关紧门窗”,追得精疲力竭,喊得口干舌燥,眼睁睁看着“大耗子”顺着树干爬进密密麻麻的树冠里,叶子沙沙作响。
他们围在树下,长枪短棍捅了半天,掉下来一只松鼠,两只花猫,三只麻雀,四只……
反正,没有他们想要的耗子精。
大概早跑了。
领头的还要带人接着搜捕,衙门里却派人来传信,说是与县太爷私宅隔着一条的邻家,原是旧时的季府,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夜之间塌没了,急缺人手收拾残局,搬砖捡瓦修城墙什么的。
须臾,人都散了。
李停云躲在树上,手里还抓着一条小蛇没扔下去呢。
他跟小蛇黑溜溜的眼珠子四目相对。
一条粗如碗口大的蛇母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吐着分叉的蛇信子,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嗷嗷嗷~”
明月别枝惊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