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里瞧着都叹气,好好个秀才郎,如今活得跟个龟孙似的,整天耷拉着脑袋,见人就躲。可谁又敢多嘴呢?江城那厉害劲,连街面上的青皮混混都绕着走,生怕惹祸上身。
高蕃平时去串个门子,江城准得跟他闹一场,唯独去二姐家葛府,她眼皮都不抬一下。有回高蕃在葛家喝多了,醉醺醺地跟葛生唠嗑。葛生仗着酒劲打趣:“你咋就怕老婆怕成个软蛋呢?”高蕃打了个酒嗝笑骂:“天下怪事多了去了,我怕她是图她长得俊,可有些人媳妇没我家那口子好看,还怕得跟孙子似的,这找谁说理去?”葛生听了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摸着火盆不吱声了。
谁承想旁边端茶的婢女听见了,扭头就跑去给江城二姐报信。二姐正对着镜子描眉呢,一听这话把眉笔往桌上一摔:“反了他了!敢编排我家男人?”抄起烧火棍就往外冲。高蕃见她来势汹汹,鞋都没穿好就想溜,哪曾想二姐手快,第一棍抡在腰上,第二棍把人扫得踉跄跌倒,第三棍照着屁股就砸——偏巧没看准,第三棍敲在脑壳上,血珠子立马冒出来了。
高蕃捂着头一瘸一拐回了家,江城见他满头是血,吓了一跳:“这是让谁打了?”刚开始高蕃怕得罪姨妈,支支吾吾不说,架不住江城连哄带吓,才把实话招了。江城气得脸都青了,撕块布给他裹上脑袋,挽着袖子就往外走:“我家的男人,轮得着她动手?”揣着捣衣的木杵,带着婢女就往葛家冲。
到了葛家,二姐迎上来刚要说话,江城抬手一杵子抡在她肩膀上,直接把人打倒在地。接着按住她撕开裤子就打,边打边骂:“让你管教我男人!让你下狠手!”打得二姐牙都掉了,嘴角流血,最后连屎尿都失禁了。江城拍了拍手,带着婢女扬长而去。
这边葛生回家见媳妇被打成这样,又羞又气,拎着个灯笼就来高家告状。高蕃赶紧迎出去,赔着笑脸递茶:“表哥消消气,弟妹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