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喝醉酒的那个夜晚，两人并肩躺在滚烫的沙地上，仰面看着夜幕上坠着的密密麻麻的星星，说道：“哎，当初你为什么决定来参军？”
张副官撞了下秦砺之的肩膀头子，问道。
他至今记得很清楚，被问到这个问题时，秦砺之沉默了很长的时间。
因为秦砺之意志沉默寡言的，所以张副官几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夜空中却拂落了他沉冽的嗓音。
“救国，救己。”
秦砺之抬起胳膊，酒壶里面的液体沥沥作响，夜空中他一双眼眸简直比天空上的星星还要亮。
“你看到了吗？倭寇入侵，国家动荡，几乎整个国家的百姓都没有安宁的日子，即便有的人可以偏安一隅，但是又能安生多长时间呢？”
“如果我不站出来，如果这个国家健壮的男子不挺身而出，谁来拯救这个国家？”
“我参军的目的就是要驱除鞑虏，光复大夏！”
张副官不懂这些弯弯绕的大道理，只觉得在听到秦砺之说这番话的时候，脊椎里都生出了层层不穷的力量，浑身的血管子都跟着了火一样发烫。
他好似浑身都是力量，忍不住的攥紧了拳头。
“是哩，不过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我的爹妈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手里，我大姐跟我说，我要是血管里还流淌着老张家的血液，就一定要参军长本事，多杀几个日本鬼子，最好是带着日本鬼子的头颅去坟头上，这样才有脸给爹娘上坟哩。”
“我大姐还说，没带着日本鬼子的脑袋，我就不准去见爹妈，我都快一年没见到俺爹娘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