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走了陈凡,薛梦桐又让儿子先休息去了。
后堂只剩下自己与小舅子何陞,他笑着对何陞道:“元亨,你可以问了。”
何陞果然一肚子话顷刻全都倒了出来。
“姐夫,那陈凡年方十五,虽今日甚受洪升看重,但毕竟只是一个童生,自己学问未成,如何能教好秀儿?”
薛梦桐笑了笑道:“元亨,人这一辈子,想要找到一个投契的朋友很不容易,同样,人这一辈子,能遇到一个投契的老师也是很难的。”
“秀儿以前是什么样子,你我最清楚不过。”
“与其让他在进士门下浑浑噩噩度日,我倒觉得在童生塾中好生读书更让我欣慰。”
“再说了……”薛梦桐笑道,“秀儿现在缺的是学问渊博的老师吗?”
“不是,他缺的是能引他愿意静心读书的那个人。”
“只要他愿意学,即使那小童生教不了,不是还有你这个举人的舅舅,我这个进士的爹吗?”
何陞闻言苦笑摇头,世人皆是追逐名师,到了自家姐夫这,却反其道行之。
他明白,姐夫说得很有道理,但真正敢拿儿子前程这么“赌一把”的爹,毕竟还是少数。
……
“哦,陈夫子今日竟被洪升那老学究如此夸赞?”陈湘诧异地看着儿子。
“爹,那是你结拜的兄弟,我叫二叔,你不应该叫他二弟吗?”陈学礼对老爹如此称呼陈凡心中有些不悦。
陈湘闻言笑骂道:“囊球的二弟,你爹我结拜的兄弟多了去了,那都是人前的场面活!”
“爹,二叔能跟你手下那些兵痞一样吗?二叔那是有大学问的!”陈学礼听到这话对自家老爹更加不满。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陈湘对儿子最近的学习状态很是满意,所以说话做事十分迁就儿子。
陈学礼这时突然道:“爹。二叔在海陵办了个社学,我想去他那里读书。”
陈湘闻言顿时炸了:“不行,安定书院那,你知道老子费了多大的事儿才把你弄进去,那可是淮州府最好的书院了,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爹~~~”
“听话,儿子,你若不喜欢那个叫李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