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如何行事,与咱们何干?要你在这儿忿忿不平?
看我回去不将此事告诉甄姑姑,叫你吃一顿板子!”
“我”
绿茉张了张嘴,无措的看向自家主子。
只见阮绵极力压抑着低声抽泣,双肩不住抖动,帕子已几近被泪水湿透。
绿茉也慌了,懊恼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倒不是怕打板子,实在是他家姑娘这段日子为此事伤心太过,担心她伤了身子。
她也忙跟着劝慰阮绵。
两个丫头劝了好一阵,阮绵才渐渐止住了泪水。
桃溪忙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暖水瓶和铜盆,将帕子浸湿,用温热的帕子去轻轻擦拭阮绵脸上的泪渍。
幸好阮绵素日不施粉黛,只涂些香膏,清理起来并不太难。
之后又从另一处暗格中取出几只精致的瓷瓶,洁净的指尖挑起怡人的花露香膏,轻轻的涂在阮绵脸上,脖子上,和手上。
末了,用一把小巧的雕花银篦将她鬓边几屡散乱的乌发理好。
一连串动作极为娴熟,无丝毫忙乱,显然是平日做惯了的。
桃溪将所有物什整理好,重新放回暗格后,坐到阮绵身旁道:
“奴婢知道姑娘心里不好受,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对咱们府恩比海深,太子妃娘娘疼姑娘更如亲女一般。
从前每次去东宫,太子妃娘娘对姑娘日常琐事都甚是关怀,生怕姑娘平日里受了委屈或有个什么不如意的。
如今太子妃娘娘仙逝,您为此伤心落泪都可以,但若总沉溺其中,难免会伤及身子,那样岂不让太子妃娘娘在天之灵担忧难安?
姑娘听奴婢的劝,所幸那些挨千刀的叛贼已被诛灭,太子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仇也算得报了。
您与其日日寡欢于事无补,还不若打点起精神来,将日子过好,将身子养好,太子妃娘娘在天上看到了,便能少一桩牵挂了。”
“姐姐说的极是,是我犯糊涂,以后再不这般了。”
阮绵用干帕子又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
桃溪比阮绵大五岁,是阮绵的奶嬷嬷之女。她性子泼辣,但行事稳重周全,自小服侍阮绵尽心尽力,多年来事无巨细,妥帖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