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些年阮绵与未婚夫婿沈维桢十分亲近。
沈府里,沈老太太鬓发如银,满面慈和,从斜倚的石青色缠枝花纹引枕上直起身子,朝进来的儿媳道:
“看时候,绵绵该到了,午膳可备好了?”
“都已备好了,您就放心吧!”
容貌秀丽白皙的妇人温婉一笑,上前从炕桌的暖笼里拿出茶壶,倒了一盏茶奉给老太太。
沈老太太接过茶,饮了半盏,喉间舒爽,轻轻叹气道:
“自夏初那场动乱后,那孩子便不再沾荤腥,说要为薨逝的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祈福,茹素一年。
上次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给我心疼的哟!
她又是这个年纪,我只怕她为此伤了身子!
可我又不好干涉太多,她对太子妃娘娘感恩怀德,对那件事一直难以释怀。
一提起来,素日里欢脱的人儿就泪流满面的,直看得叫人心疼啊!”
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
沈夫人坐到炕几另一侧,轻轻拭了拭眼角道:
“母亲不必担忧,她身边的甄姑姑是个妥帖周全之人,会照顾好她的。
绵绵这孩子重情重义,知恩图报,难得她有这番心意,也不枉太子妃这些年疼了她一场,咱们也理应支持她才是。”
沈老太太将剩下的半盏茶饮完,道:
“太子妃疼她也是因她性子讨喜。
小小年纪经双亲相继过世,经历了那样的变故,却并未消沉软弱,反而豁达开朗,刚强有担当,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今年春末,她邀我去她那庄子上游玩,住了几日。
她父母亲虽已离世四载,但她那儿却并未见半分衰迹乱象,偌大的一个庄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
百余名仆从也俱是各司其职,往来忙碌规矩守礼,无丝毫轻忽怠慢之意,可见她素日的管教规矩。”
沈夫人笑着道:
“谁说不是呢?当初也亏得她父亲提前谋划,为他姐弟二人安排了那些可靠的人手。
那甄姑姑原是宫里伺候贵人的,见识不凡,颇有才干,只因身子不大好,才请了恩典从宫里出来。
那位总管家,是她父亲年少时从边关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