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声道:“强忍着只会更难受,都发泄出来反倒畅快些。”
这种压抑痛苦,她亲身经历过,如何会不懂?
过了一会儿,苏灿渐渐平复好情绪,叹息道:
“还是你命好,虽没能同沈家和柳家结成亲事,但入了宫,被封了后,成了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如今有了身孕,陛下也对你很好,事事如意,真羡慕你!”
她这话,阮绵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命好吗?
十岁双亲去世,她便见识到了世间险恶,自那后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她很早便明白了,她谁都不能依靠,只能靠自己。
她费尽脑筋在夹缝中,寻找安身立命的方法。
为了维系自己的名声,她不得不一再委曲求全。
一路走来,俱是艰难坎坷,她并不觉得自己命好。
她想了想道:“你还记得那年同我去旌县,帮助过的胡氏女吗?”
苏灿点了点头:“自是记得,当初她父亲奄奄一息,他们一家被亲人和族人逼得几乎陷入绝境,还是你不计舟车劳顿之苦,去为她做主。
听说如今瓷韵阁的珍珠瓷十分畅销,市面上一瓷难求,看来她的生意很成功。”
阮绵颔首:“是啊!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她的瓷韵阁成了闻名全国的瓷商,她也成了一方首富!”
苏灿眸中有些不屑:“那是她走运,当时遇到了你,否则哪会有这一番成就?”
阮绵道:“可我只是帮她摆脱了她大伯一家的刁难,后面所有的路都是靠她自己走出来的。
她能从旌县跑到京城来寻求帮助,可见其心性坚毅。当初,我若不出手,她未必就没有别的法子,她从未放弃过向前的脚步。
你有母亲疼爱,有父兄依靠,你如今的处境比她当年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向前看,你的命运也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送走了姨母和表姐,阮绵甚觉疲乏,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