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叫枝说,什么另一个任务?给我报销医药费,还有送给我们家慰问金?
你说的那是执行那个任务的手段,并不是任务的目的。
我一个乡下人,哪里能明白你们公安机关的目的!
谈话涉及孙叫枝的伤心往事,她不免有些怨气。
我以为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有所醒悟,那件事在你心中应该翻来覆去地琢磨,早就该明白过来,发生在你身上的案件,明明能采集到证据,公安机关为什么迟迟抓不到犯罪嫌疑人?甚至后来你提供了犯罪嫌疑人的行迹线索,我却不愿意帮你抓捕?
这么说来,你所谓的目的,就是保护开发商?
叫枝,你说的不错!就是你说的那样,原先我还遮遮掩掩不愿公开对你讲,现在我怕什么!开发商打了你,公安机关指明让我去处理这个事儿,让我一定要安抚好你,坚决不能让你再往上一级部门反映问题。所以,你也不要对我所做的那些事情,就是所谓的帮你解决你被开发商伤害后产生的医疗费用,公安机关给你们送去的慰问金,还有后期你们家买房子,帮你们家找开发商支君连以优惠价买房子,都是上级的安排,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保证开发商能够顺利完成开发任务。后来你找到了那个犯罪嫌疑人黄嘉玲,我仍然没有抓捕她,还是因为对开发商的保护政策仍一以贯之,没有任何改变。
孙叫枝的目光有些呆滞,她站起来,木然地透过走廊对过的玻璃窗,看到外面去。虽然她当时也意识到了张朝辉所讲的这些,其时他没有明说,她便情愿相信。但现在他气息奄奄却言之凿凿地予以证实,这叫她愤懑不已,又无话可说。
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将孙叫枝额头上的蜷发掀起,她迎着风的来路望过去。
外面的常青藤枝,曲里拐弯,绕着树干盘旋而上,几只愿意呼吸医院的各种药水味儿的小鸟,于风中在树枝上肆无忌惮地蹦跶来蹦跶去。
直到一个护士出了办公室,慌里慌张,越过她和张朝辉,往一间病房跑过去,孙叫枝才收回目光。
我一直以为是你同情我,可怜我们一家的处境,是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