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瓜州所在的西平军司都统阎驹派人联络律庆时曾给了赵无忌一面可以自由出入城池的令牌,这如果是在平时,显然有里通外国之嫌,但阎驹既然能给出,多半也是逼急了。
甫一进入瓜州地界,几人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看得出来,河西今冬并未落雪,这对耕作是致命的,大片大片的田地就那样干巴巴地裸露在大地上,田地里的大口子也清晰可见。
田地里除了野狗便是已成白骨的残肢断臂,连触目惊心的头骨也见到了几个。
但这并不妨碍瓜州城依旧人来人往。
前面说过,单论本地出产,瓜州城显然是养不活这么多人的,或许还不如沙州,那里毕竟有祁连山的融雪灌溉,融雪形成的河流经过茫茫荒漠后再抵达瓜州肯定所剩无几了。
而瓜州北面的马鬃山显然是天山余脉中的异类,同样荒芜无比。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哈密-巴里坤,那里无论如何也有雪山,再加上巴里坤湖这个超大蓄水池,情形自然远好于瓜州一带。
哈密附近也很荒芜,但到了瓜州附近荒芜一词才真正深入人心。
有了阎驹给予的令牌,几人顺利进了城,然后就直奔西平军司衙门。
出来迎接他们的是阎驹的管家阎袭,一个四十多岁的高瘦汉子,见到是律庆派来的人,他自然十分激动。
“不巧了,都统大人去肃州了”
时下,西夏国在甘州、肃州一带也设有甘肃军司,由于深处内地,显然升平已久,自从发生细封米超将黑城军司的军民迁到大辽帝国后,西夏朝野显然感受到了危机,便愈发重视起西平军司起来,还将肃州划给了该司。
肃州,就是后世酒泉,有弱水流过,旱情自然好一些,阎驹显然是去那里筹备粮草去了。
如何筹措?自然是从大户人家入手,寺院就莫想了,府库也是空空如也,只有从大户人家入手。
既然是全民皆兵,哪里来的大户人家?
原来西夏国还是留下了一个口子,那就是汉人世家和党项八部贵族中分置各处的旁系子弟,西夏国立国也几百年了,还在从事游牧的显然是少数,大部分贵族子弟不是成了职业军官,便是成了各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