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被祝英宁步步逼退,祝英宁的话和幼时母亲的温柔慈爱的眼神不停在脑中回荡。
印象中的母亲逆来顺受,平常从不反驳父亲,唯有在他被父亲责罚时,母亲会鼓起勇气为他求情,或是直接趴在他身上,替他受罚。
《诗经》有言: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无非无仪,喂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父亲和夫子教导的也一直都是男子需顶天立地,正直宽厚。
女子却只需平安长大,孝顺父母,出嫁后再新增一个孝顺公婆,敬爱夫君。
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可历来如此,便对吗?
他虽心疼母亲被父亲殴打,并因此怨恨父亲,可本质里他和父亲没什么不同,他从未将母亲视作独立的人。
不!
不是!
他不是!
马文才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吓得落荒而逃,“不…不…不是…我不是……”,他最终不停的否认着,一路冲往后山,跑到马骥的柜子里躲起来。
马文才关好柜门后,四肢蜷缩,头埋入膝盖,双手死死地抱着小腿,仿佛能够从中吸取力量一般。
次日,马文才学堂缺席。
因蓝田书童事件,马文才如今独居一个房间,无人知晓他缺席原因。
平日里马文才又只与祝英宁、祝英台和梁山伯接触多些,祝英台和梁山伯下山去寻陶渊明,不在书院,陈夫子反正马文才出事被马家追究,便安排祝英宁去马文才的房间看看马文才为何未到。
祝英宁到马文才的房间一看,竟空无一人。
懒得四处奔波寻找,祝英宁散开精神力一路扫射过去,终于在后山马骥的柜子中,发现睡着的马文才。
人虽睡着,然眉头紧皱,似乎被梦魇所困。
“吱呀~。”
祝英宁拉开柜门,用扇子敲了敲马文才,将马文才唤醒。
“你今日没去学堂,陈夫子担心,让我出来寻你。”看着清醒过来的马文才,祝英宁平静道。
祝英宁平静,马文才却没那么平静,抬眸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