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他站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响,声音却稳得像块压舱石,“中央控制室在正前方三百米,苏映雪说终端机还在运作。”
走廊的顶灯在他们经过时次第亮起,冷白色的光把影子拉得细长。
洛寒走在最前,战术刀收进腿侧的刀鞘,换成了微型脉冲枪;唐婉儿落在中间,手机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攥着防黑客手环;夏鹿杰断后,右手始终虚按在腰间的晶核匣上——那里装着他的双生核心,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到了。”洛寒的声音压得极低。
中央控制室的金属门半开着,门缝里漏出幽蓝的光。
夏鹿杰抬手示意警戒,自己先侧身进去,战术手电的光斑扫过控制台——灰尘在光束里跳舞,却盖不住按键上新鲜的指纹。
“有人刚来过。”他回头对洛寒点头,后者立刻退到门边,背贴着墙,脉冲枪的红点在天花板上来回移动。
唐婉儿已经坐到操作台前,手指在全息键盘上翻飞。
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发顶翘起的碎发跟着颤动:“加密程序是委员会的星链协议,但底层代码混了民用防火墙的逻辑。”她抬头看向夏鹿杰,眼尾泛红,“像是两种系统强行拼起来的。”
“继续。”夏鹿杰的拇指摩挲着晶核匣的边缘,“不管是谁设的,我们需要信息。”
屏幕突然发出“嗡”的一声,唐婉儿的手猛地缩回,像是被烫到。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画面里的女人穿着白大褂,发梢别着枚珍珠发卡——那是夏鹿杰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每个周日早上,母亲都会戴着这枚发卡给他煎鸡蛋。
“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女人的声音和记忆里一样温和,眼角的细纹随着微笑漾开,“别怕,这里才是你的家。”
夏鹿杰的耳尖瞬间发烫。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像有面鼓在太阳穴里敲打。
喉结动了动,想说“妈”,却只溢出半声沙哑的气音。
唐婉儿伸手碰了碰他胳膊,指尖冰凉:“影像是实时投影,不是录播。”
“继续操作。”夏鹿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冷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