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咸丰年的事情了,而且当时就待了那么几天,她这个年纪能一直记得也不容易。
她口中的“缘姐”全名叫敬缘,是蒿里村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之前听梨雨说,敬家在蒿里村是主族,祖上在当地潇洒过好一段时间,近代却渐渐没落了。
现在敬缘跟她奶奶一起生活,在这个除了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以外什么都不剩的村子里守着几亩田,靠自产的粮食跟邻里互济过日子。
其实邻里也没多少,这村子目前的居民听说两只手就能数过来。
此时,梨雨还在滔滔不绝地复述着当年从老家回来后跟姐姐说的话:“缘姐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她之前带我去河里抓螃蟹,煲番薯糖水请我喝,还给我讲了很多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难怪你这么惦记她。”梨欣稍显无奈地笑笑,“那你欣姐好还是缘姐好啊?”
“不准问这种问题刁难人!”梨雨抗议着,忽然又换了种古怪的语气,“而且你知道吗,缘姐有些地方是咱没法比较的。听说她有神通,能够通灵……”
“嗐!你又讲这些神神化化的东西啰!”梨致福忽然用不满的语气插了一嘴,把两姐妹吓了一哆嗦,“说这些东西做甚,看住晚黑有鬼抓你!”
“得了,咱不可以随便讲人家的那些事情!”旺子皱着眉,不知在劝阻谁。
“本来就是嘛,人家女仔是好人,莫讲她闲话。”梨致福囔囔完才把头转回去,“旅馆要走到了,上去麻利点放好东西、吃饭睡觉。明早还要起早。”
梨雨知趣地闭了嘴,而梨欣悄悄握紧了牵她的手,也没再说什么。
前面不远的街角处,一个油漆斑驳的招牌从一栋三层高的水泥楼往外伸着,上面焊了不大清晰的“开阳旅店”四个大字——这就是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如果镇上有人需要在外住宿,这里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不过老板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务农,加上在这里做点副业要保持好口碑,住宿费便定得比较实惠。
只消五毛,他们就能住上一间单人房,加两毛便是双人房,加到一块钱还能给住那间房的人包早餐。
考虑到准备的预算,梨致福花一块四给自己和妻女订好了两间双人房,两夫妻住一间,两个女儿住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