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说给自家儿子请了个教书先生,想让他好好念书光耀门楣,今后用不着跟自己一样这么辛苦。
“就是这束脩花了一大笔银子,请完了教书先生,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的银子算是白攒了。”
一个直拍大腿,“这银子花的值,你就偷着乐吧!哪像我,我是攒了银子也没地方用啊!我家婆娘那个不争气的,生了三个,三个都是女儿,我老李家怕是要绝后了。”
另一个调侃:“我家生了两胎,两胎都是儿子,要不我去跟你婆娘睡一晚,生了儿子归你?”
一帮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南雪音也跟着笑,随口说了句:“只要儿子用功就行,那银子就不算白花,不过你可得仔细盯着,别让你儿子学坏了,要是你爷俩在这儿重逢,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众人笑着点头,“周率这话说得在理!”
很快,有个方脸的汉子感慨:“前两天刚押进来的不就是吗,都说是少年神童,当初都夸他孝顺。谁知道就是这么个人,贪了那么大一笔银子,连陛下都震怒了。”
南雪音没说话。
方脸汉子对她道:“当时你不在,都说他贪的银子整整齐齐码在家里,堆了整整十间房,他每天就睡在银子堆成的床上。”
南雪音露出愕然之色,“真是奇了!这究竟是什么神人?”
方脸汉子指了一个方向,“原本都做到了莲州别驾,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说不定将来……”
“一帮蠢货!”
狱吏头儿走上前来,没好气骂道:“朝廷要犯也是你们能随便议论的?脑袋不要了是不是?!”
众人讪讪,四散而去。
南雪音退到暗处,对着刚才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儿是个过道,里面延伸进去还有很多间牢房。
所以,王庸就关在那里。
天色渐暗,逐渐临近狱吏换班的时间。
这时,还有最后一次巡逻。
这也是南雪音杀人灭口的唯一良机。
南雪音放慢脚步,在其他狱吏各自去巡视之后,大步走向了关押王庸的牢房方向。
在此处巡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