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伤口自愈,是不是,”狱吏头儿说着,从桌上挑了把斧子,在手上掂量两下,“那就试试看,砍掉了脑袋,是不是还会长出个新的来!”
说着,将斧子递给方脸汉子,“你,去!”
汉子一愣,战战兢兢不敢接,“头儿,真要杀了吗?不再问问了?要不禀报一下于大人他们……”
“我说,杀了!”狱吏头儿不留情地打断他。
“要是让他再去受审,问不出什么,咱们都得挨罚。不如说,在咱们初审的时候他就死了,那么这事儿也就断在这里,有什么过错,什么罪责,全由他周率一个人背了去!”
方脸汉子不敢反抗,也觉得这话颇有几分道理。
他认命地接过了斧柄,深吸口气,一步步走近。
南雪音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一开始,她想过会有人赶来救她,总频繁望向门口,好像是期待萧鸣玉破门而入,身边站着乌坠,焦急而又坚定地大喊一声:“都住手!”
可是希望已经被无休止的痛苦消磨完了。
萧鸣玉,乌坠,都没有来。
南雪音没有朋友,也没有家人。花怜莺是她唯一的家人,对她却没有亲情,一心只想攀上端王的高枝。
所以,没有人会来救她。
她死定了。
方脸汉子已经站到她的身侧,一鼓作气,扬起了手中斧子。
动作间带起一阵腥风,南雪音干脆闭上了眼睛。
“砍!”
头儿一声令下。
与此同时,牢门外传来冰冷喝斥:“住手!”
声音并不陌生,南雪音的身体止不住的发颤。
是他。
为什么是他呢?
她听见牢房中人窸窸窣窣跪了一地,恭敬高唱:“太子殿下!”
萧攸澜掠过了所有人,径直走到她的身前。
南雪音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撑开眼皮,看向太子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他的眼眶泛红,显得深切而又悲伤。
南雪音心潮狂涌,不知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或是其他的情绪,她很想说什么,一张口,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自己一愣,萧攸澜更是慌乱起来,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