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柄银色的宝剑,在锻造之下迸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萧鸣玉后来问过她,为什么不喊疼?她是女孩子,只要喊疼,他们多少都会让着她。
当时南雪音说什么?
她说:“我如果决定做什么,就算是死了,我也一定要做到。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或者纵容。”
那么今时今日,不也正是如此吗。
她心甘情愿被拔掉指甲,不哭不闹,只因为她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的身边。
“王爷。”
南雪音开口,即便受了刑罚,虚弱苍白,说话的声音却依旧平直坚定,“属下已经受罚,还请准许属下离开端王府。”
“什么受罚?”
萧鸣玉收敛神思,声音略带嘶哑,却也格外冷漠,“你的指甲不都还在吗?”
南雪音微微一愣,低头看去。
她残缺的脚指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覆盖过血肉。
不等她说什么,萧鸣玉便吩咐下去:“继续拔。”
狱吏面露难色,下意识地望向南雪音。
南雪音依旧没有拒绝,“……好。”
萧鸣玉冷着脸,拉过白昇搬过来的椅子,放在南雪音的正前方,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受刑。
看着狱吏继续去拔她的指甲,那些指甲是刚长出来的,原先模糊的血肉并没有完全愈合,新生的指甲也纤薄娇嫩,狱吏用铁夹子夹住,用力地扯下来,带落一长串猩红鲜艳的血珠。
萧鸣玉袖中手指因此攥紧一下,好像是紧张或事心疼,须臾间,又缓慢松开——这是她应得的。
这比上一次还要疼。
南雪音感觉到剧痛席卷全身,令她不自主地抓紧了行刑椅的边缘,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好似要扣进椅子里面。
又一轮拔完了,桌上又多了一张帕子,帕子上十个血淋淋的指甲盖。
南雪音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
她看向萧鸣玉。
萧鸣玉也正看着她。
良久,南雪音嗓音微弱,道:“王爷,属下自请,离开端王府。”
萧鸣玉眼眸冰冷危险,对于她的话语置若未闻,“又长出来了,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