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看书、处理事务到很晚,那些墨汁都会用得精光,从无浪费。
不过今日,南雪音不会再为他磨墨了。
萧攸澜吩咐飞鸿搬来一张玫瑰椅,就摆在他平常坐的椅子旁边不远,而他自己过去拿墨锭。
“你先坐。”
南雪音觉得那张玫瑰椅距离萧攸澜实在太近,她单手把椅子拎起来,往边上挪了一段距离,这才坐下。
萧攸澜回来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不甚介意,先磨开墨汁。
他磨得不疾不徐,修长分明的手指握着磨锭,在砚台上打转,显出了几分难言的美感。
南雪音歪在玫瑰椅上,单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
“殿下。”
门外进来个人。
萧攸澜抬头的间隙,右手袖子不觉往下掉落,眼看着就要蹭到砚台上。
南雪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伸出手去。
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紧紧抓住了萧攸澜的袖子。
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萧攸澜垂眸,嗓音含了明显的笑意,“谢谢。”
南雪音皱起眉头,语气恢复不善,“自己小心点。”
说完松开他,又坐回了玫瑰椅上。
萧攸澜将袖子挽回去,少有的好心情。
魏年进来书房原本要禀报,说他们已经把乌坠从晏家弄出来,关进了赌坊地下。
然而,看见书桌前的女子,又看见太子爷唇边那一抹柔情笑意,魏年的一颗心忽然沉到了最底下。
“找到乌坠了?”萧攸澜抬眸发问。
若是寻常人,或许会疑惑,会反问。
可这是魏年,东宫詹事府詹事,他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在短暂的停顿之后,自然回答说道:“找到了,那乌坠在春平坊一带,被关进了宝利阁。”
萧攸澜问:“宝利阁是何所在?”
魏年心说,这是咱们东宫支撑起来的最大的赌坊,也就是您的产业、您的地盘。
他嘴上说道:“宝利阁是个赌坊,称得上是奉都最大的赌坊,其中常有达官显贵来往,也是利益交杂最多的地方。宝利阁幕后势力根深错节,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