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赶客之意。
宋语贞看了会他的脸,慢慢摇了头。
谢瑨便委婉赶人了:“那母亲一路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语贞点了头,起身前,想摸下他的手,但谢瑨快速收了回去。
“流云——”
她面色一僵,微微叹息,满眼含愁地出去了。
谢瑨没出去,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天色渐暗。
徐慕兮见他好久没回来,一派秋叶打听,知道侯夫人已经离开,就去敲了书房门。
“世子爷,是奴婢。”
“……进来。”
谢瑨把雕琢的木簪放进盒子里。
徐慕兮推门进来,恰好看到他放木簪的动作,心里反而更不安了——这时候给她雕木簪,倒像是一种弥补?
“世子爷,奴婢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比如他是不是要把她送走?
对他们这些高门大户的权贵来说,后宅女人一旦失宠,多是送去庄子乃至道观。她如果被侯府驱逐,徐家绝饶不了她以及她的亲人,不,她不可以被驱逐!
“世子爷,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
她眼泪簌簌落下来,违心说:“无论您做什么决定,奴婢都理解的。奴婢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恨自己没能为世子爷解忧。”
谢瑨看着她的眼泪,明知大半是伪装,还是会心动。
但这心动要不得。
他冷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徐慕兮觉得不妙,心里更慌,面上泪眼盈盈越可怜:“如果夫人要您把奴婢送走,也行的,只要世子爷偶尔想起奴婢,能来看奴婢一眼。”
“外室?”
谢瑨莫名想到了这个词。
徐慕兮听得悄脸一红,慢慢点了头:“只要世子爷喜欢,奴婢没什么的。”
她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太低了。
像是“爱惨”了他。
谢瑨觉得这种“爱”让人上瘾,但一想其中的虚假部分,就有些恼恨。
“你想多了。”
“不全是你的原因。”
他丢她一方帕子,让她擦眼泪。
天天在他面前哭,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