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提了嘴军区的陆卓闻,说他近日好像没在忙大选的事,而是去了地方操练子弟兵,正逢最近秋雨绵绵,地方县城的村庄山洪暴发。
半拉山都塌了,盖住了大半个村庄。
陆卓闻亲自领着部队去前去抗洪,地方新闻滚动联播,记者着急采访他,他接二连三拒访,还指着记者鼻子骂有这闲工夫扛个相机,不如担两担淤泥清路。
那人当个趣闻讲,季国南的脸色却瞬间大变。
席间的人察言观色一流,就连厨师切鹿肉的手都停了下来。
空气瞬间凝固,说话的人汗毛倒竖,大气不敢喘,坐立不安。
就连胡明轩这样的军装在身的“混世魔王”在此刻都敛了在桌上大口吃肉喝酒的动作。
胡蝶在一旁想要上前给季国南的空杯斟酒的动作也暂停。
田馨觉得这样的席面连吃饭都放不开手脚,跟着提心吊胆地停了筷子。
唯有霍霆,漫不经心地用汤勺舀了块煮熟的鹿血,放在鼻下嗅了嗅,鹿血有奇香,在高汤里煮过之后更是香气扑鼻。
他慢条斯理道,“干爹真是棋逢对手了,遇到个爱搭戏台自导自演的老将军。”
季国南闻言哈哈大笑,手指霍霆,“你啊你,真是个狂徒,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话都敢说。”
在座都不是真的来品尝着鹿肉的,都是为了给自己搏一个仕途,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军区威严,陆卓闻也不是空有其表,手里捏着的是货真价实的实权,如果是落下把柄,保不准以后就是仕途上的污点。
但是霍霆不一样,他是黑,是匪,利益至上,两头不沾边,也根本谈不上得罪谁。
更不要说污点,他满身都是污点。
席间气氛又恢复如初,言笑晏晏,却是半点错都不敢出了。
酒过三巡,推杯换盏间,两头鹿还剩下大半个骨架。
其他人不是来吃饭的,田馨还真是来吃饭的,到了下半场,她觉得与这里的气氛已经不融到根本坐不住。
凑到霍霆耳边说,“我想去上个洗手间。”
霍霆撂下手里的酒杯,他的身上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甘醇酒香,“要我陪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