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奥道:“漆黑一团的夜间在近海操纵小轮船开到100多海里外的牧马滩,精神病患者绝对做不到——精神鉴定要素之一就是能否长时间集中注意力。小轮船漂泊在视野开阔、容易救援的牧马滩水面,释发救生球又不让船上6人上岸,我怀疑那人故意把船只和人交到警方手里避免事态恶化,至于他本人大概已经逃之夭夭。”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郭文章问。
“制造混乱动荡,扩大负面影响,引起省考察组注意,让荷莲岛成为各方注意焦点。”
田奥一口气说道。
郭文章摆摆手,略带嘲讽地说:“逃几个精神病者就想搅乱干部考察活动,未免太天真了,但焦点嘛……那边真在荷莲岛对岸沿线部署人手严阵以待?”
他所说的“那边”即指市长刘余胜为首的正府领导班子。
“郭书计,我亲耳听到他给孙市长打电话,然后转达给我,强调任何船只和人员。”
“唔……”
郭文章陷入沉思。
朦胧柔和的落地灯阴影里,这位掌控衡泽六年的市委书计显得深沉而神秘,即便田奥这样追随十多年的老部下很多时候都无法忖度其心思,更多只有敬畏与无条件服从。
良久,郭文章突然问道:“关于那个女孩子畏罪自杀,外界什么反响?”
这也是田奥最想不通的,可在大领导面前可不能流露半点私人情绪,他谨慎地说:
“事情捂得很紧知晓者不多,不过……昨晚被摁着签字的的确有人莫名其妙,认为程序有点儿……”
在大领导面前只能谈规章制度和程序。
“嗯,莫名其妙者里面也有你老田吧?”郭文章语气莫测地问。
田奥实事求是道:“我不懂正治,就事论事分析现场勘查和尸检报告,里面有些争议项需要进一步排除。”
他已经说得尽可能委婉。
郭文章抬手指指他道:“你这个老田最大的毛病就是不懂正治,否则早提拔公安局长了,唉!”
话音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然后起身踱到窗前眺望星空。田奥知道刚才的话惹大领导不高兴了,讪讪赔笑跟在身后。
良久,郭文章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