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清亦有同感,她直接向裴寒问道:“这是?”
裴寒理所当然地答道:“乐乐的卧房,他本就该有自己的房间的,只是之前这里什么家具都没有,所以才没有让他住。”
闵月清一脸震惊,要是这里有张床,敢情裴寒就忍心把儿子丢到这里来?
闵月清下意识地舍不得,但裴寒又的确占了理,她也无从反驳。小崽崽已经六岁了,再继续跟父母睡,似乎是有些不合适,不利于养成独立的习惯。
可道理是道理,她穿来之后,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小崽崽,陪伴了她这么久的也是小崽崽。突然要让小崽崽独立出去,相当于要接受小崽崽逐渐从自己身边离开,这就好像拿刀剜她的肉似的。
闵月清罕见地纠结住了。
裴霁一双黑玛瑙般清亮的眸子此刻已盈满了一汪泪,小拳头也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浑身都微微地颤抖起来。他原本是站在裴寒的身侧,现在却下意识地离远了些,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
这一幕瞬间击破了闵月清的心理防线,她几步上前将小崽崽抱了起来,用手扶着他单薄的背,把他揽进了怀里。
裴霁回到了熟悉的温暖怀抱,鼻间闻到了独属于闵月清的清香,这才终于把心头的惶恐发泄了出来。他把头埋进闵月清的颈窝,极力克制之下仍是发出了微弱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