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紧张地按住左手拇指上的银戒指,萧妄的右手探入左边衣袖之中,悄悄握住可以发射暗器的机关,浮白则按住腰间刀柄。
他们都是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剑拔弩张的气势之中,唯有燕辞晚仍旧一派镇定自如,她问:“你觉得仅凭你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们六个人?”
方知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此时此刻他很想杀了她,可就像她说的那样,双拳难敌四手,他不可能同时对付对面六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动的杀念,沉声问道:“你要怎样才肯罢休?”
燕辞晚微微一笑,施施然地坐回原位。
“坐下来聊聊吧。”
方知有默默地坐了回去。
杜凌洲虽然还是不明白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在说些什么,但隐约能明白方知有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燕辞晚手里,此时的燕辞晚已经在两人之间占据上风。
燕辞晚道:“不用着急,时间还有很多,你就从二十年前灵蝶寺起火一事开始说起吧。”
方知有试图挣扎:“灵蝶寺起火与我无关。”
燕辞晚并不言语,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目光深邃又锐利,仿佛穿透了他的皮囊,看到了他深藏于心底里的秘密。
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艰难地开口:“二十年前,有一伙人以借宿为由,住进了灵蝶寺中,他们悄悄在寺中的水井里投毒,寺中大部分人都被毒死,有几个侥幸没有中毒的活口,也都被他们挨个找出来杀死,最后他们放了把火,烧光了整座寺庙。”
燕辞晚追问:“那伙人是谁?”
方知有声音发颤:“冯武,孙虎,黄峰,连半天,连坠芳,贺春酌,周起,还有……还有楚望山。”
意料之中的结果,燕辞晚继续问道:“那伙人中没有你吗?”
“我本是寺中的一名小僧,下山化缘之时碰巧遇见楚望山等人,他们向我打听灵蝶寺在哪儿,师父经常教导我要与人为善,我便好心地给他们带路,谁知……谁知……”
说到这儿,方知有捂住自己的脸,低低地哭了起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他们带到了灵蝶寺,我成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