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吃得太急，李桂莲抑制不住的打了几个饱嗝儿。
见此情景，许国栋双眉微蹙，右手缓缓地抬起悬在半空中，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慢慢地放在她的脊背上一点点往下顺。
他又招呼营业员拿瓶水出来，给李桂莲拧开了瓶盖递到她面前。
等她彻底吃饱喝足，李桂莲对着许国栋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伸出右手食指说道：“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就这样，他们俩并排坐在台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桂莲更是想起什么说什么，她瞧着四下没人注意偷偷贴在许国栋耳边道：“跟你说实话吧，我大儿子是捡来的！”
“嘘，你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怕他知道以后就不管我啦~”
“我还有一儿一女，但是都没什么能耐，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指望不上。”
许国栋身子一怔，如若没有发生那些事，他一定会给李桂莲养老送终的。
但如今呢？
母子俩早就成了仇人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随口问句：“那你大儿子对你好吗？”
“好啊！当然好！”
说到这些时，李桂莲的眼底闪过一抹光。
哪怕她已然精神失常，可提及这三个字时还会想起一些往事。
长时间的沉默过后，李桂莲情绪失落的抱紧了双腿。
“是我对不起他。”
“我偷偷的把老大的孩子跟老二的换掉了，一瞒就是二十多年呀。”
……
许国栋沉思片刻，冷不防的转头问道：“那他知道以后会恨你吗？”
彼时，李桂莲像是被人施了魔咒一样，嘴里频频重复着这句话。
“他会恨我吗？”
“他会恨我吗？”
“他……”
下一秒，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脑袋来回转动，又绝望的看向四周。
“会！”
“他会恨我！”
“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