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依旧紧咬牙关,沉默不语,只是泪水依旧簌簌滚落。殿内一时静谧,唯有黄锦压抑的抽噎声。
良久,黄锦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缓缓站起身,双手捧着玉玺,一步一步走向凌丕,每一步都似有千钧重。走到凌丕跟前,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凌丕,眼中的恨意仿若实质:“今日,我是为了咸阳百姓,才将玉玺予你。但你记住,若你日后辜负苍生,让这天下重陷水火,我便是化作厉鬼,也绝不饶你!” 说罢,将玉玺重重地置于凌丕面前的案几上。
凌丕拿起玉玺,入手温润,那精雕的龙纹仿若活物,散发着威严的气息。他端详片刻,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旋即朗声道:“黄锦,朕既得了这玉玺,便是得了天命。朕定会如朕所言,善待百姓,开创盛世。你既忠心,朕也不食言,即日起,你便在宫中养老吧,衣食无忧,安度余生。”
黄锦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愿再看凌丕一眼。
凌丕也不恼,转而对凌基吩咐道:“传令下去,厚葬嬴楚,以帝王之礼相待。朕要让世人知晓,朕虽取代大秦,却敬重过往。” 凌基领命而去。
黄锦站在殿中,仿若一尊被抽去了生气的木偶,对凌丕的话置若罔闻。他的目光依旧死死地黏在嬴楚那冰冷的尸身上,往昔侍奉君王的点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曾陪着年少的嬴楚在宫苑中逐鹿嬉闹,看着他一步步成长为肩负大秦江山的君主。又在这朝堂动荡、风雨飘摇之际,始终伴其左右,递上一盏暖茶,或是呈上一份急报。那些岁月,是他生命的全部意义,如今却随着嬴楚的离去,轰然崩塌。
待凌基传令归来,黄锦仿若如梦初醒,他眼神空洞地看向凌丕,声音沙哑却透着决绝,“齐王既已得玉玺,这宫中,老奴也没了牵挂。老奴斗胆,求齐王赐死。”
说罢,他缓缓跪下,挺直脊背,那姿态不似求饶,反倒像在索要一份解脱。
凌丕微微一怔,似是没料到黄锦会有如此请求,他凝视着黄锦片刻,轻轻摇头:“朕已说过,许你在宫中养老,衣食无忧。你侍奉嬴楚多年,忠心可鉴,朕不会杀你。”
黄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惨笑,“老奴这条命,自打进宫起,就与大秦、